剪藏-企业-从严肃问答到虚构网文，知乎转型救市终失初心

#知乎 #视频笔记

知乎发展历程总结

一、创始人背景与早期创业

周源的个人经历
- 1980年出生于贵州，父母为新闻工作者和教师，家庭赋予知识氛围。
- 自学编程，毕业于成都理工大学本科、东南大学计算机硕士。
- 2004年起在上海工作，首次创业失败后转向IT记者，结识多位互联网创业者。
早期创业尝试
- 2007年：参与Apple 4us群体博客，后开发N3网站（虽流量超预期，但因功能定位不清放弃）。
- 2008年：创办搜索引擎营销公司Meta，因电商数据分析需求未成熟失败。
- 2010年：受Quora启发，联合张亮、黄继新创立“知乎”。

二、知乎的崛起与初期高光

初期定位与策略
- 2011年1月：知乎正式上线，采用邀请制，首批用户包括李开复、马化腾等精英，主打专业问答。
- 强调高质量内容，问题与回答学术性强，社区氛围理性。
用户增长与开放注册
- 2013年3月：开放注册，用户量一年内从40万增至400万。
- 2017年：注册用户破亿，周源受邀参加乌镇互联网峰会，达事业巅峰。

三、社区生态的恶化与挑战

内容质量滑坡
- 开放注册后大量用户涌入，内容泛娱乐化，虚假信息、编造故事泛滥，如：
  - “海贼王路飞”事件（用户虚构244个身份，最终被封号）。
  - “童谣诈骗案”（2016年，男子操控多账号虚构身份骗取捐款24万元）。
用户文化异化
- 平台出现“年薪百万”“人在美国”等炫耀式回答，衍生鄙视链与争吵。
- 老用户流失，新用户追求流量，严肃讨论被娱乐内容取代。
监管与舆论危机
- 2021年因内容违规被网信办约谈整改，部分大V因广告问题遭禁言。

四、商业化探索与困境

知识付费尝试
- 2016年推出知乎Live、书店等，但被批“贩卖焦虑”，收入集中于头部创作者（仅0.0023%用户月入超10万）。
竞争与外部冲击
- 悟空问答（字节跳动旗下）以高补贴挖角知乎大V，但后期因低俗内容整改失败。
- 短视频尝试：多次入局失败，算法推荐娱乐内容引发用户不满，2022年视频业务裁员、负责人离职。
意外突破：网文市场
- 2019年起，用户自发创作的短篇小说（如《为什么后宫嫔妃争宠》）引爆流量，形成网文生态。
- 2023年付费会员收入占总收入45.7%，成为核心增长点，与微短剧公司合作开发IP。
其他商业化试错
- 直播、电商引流（如“好物推荐”）、职业教育（“知学堂”）效果有限，广告收入依赖度高（一度占比超60%）。

五、现状与反思

财务与市场压力
- 持续亏损，股价从峰值13.85美元跌至不足1美元，创新工场减持套现。
- 用户对商业化举措（如广告、网文）不满，早期精英形象荡然无存。
未来挑战
- 平衡内容质量与用户增长、探索可持续盈利模式（如AIGC结合网文）。
- 社区凝聚力下降，面临抖音、B站等平台的跨界竞争。
初心与现实的冲突
- 周源早期倡导的“真实意志”已难维持，知乎从“认真”的知识社区沦为泛娱乐平台。
- 用户认为其失去独特性，沦为小红书、微博的混合体。

结语

知乎的兴衰映射了知识类社区的普遍困境：扩张带来的内容稀释与商业化压力。尽管在网文领域找到突破口，但如何重建社区信任、平衡商业与知识价值，仍是其生存关键。创始人周源曾引用的“向真实前进”的信念，或成未来转型的精神指引。

全文剪藏

曾经的知乎，作为中文问答社区的领头羊，凭借其专业、高质量的问答内容，赢得了众多知识分子的信任与喜爱。然而，如今的知乎却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光彩，社区氛围变得浮躁，内容质量参差不齐，甚至出现了不少不实和夸大的言论。从一个分享知识、经验和见解的平台，到如今被戏称为"逼乎"、"编乎"，许多资深用户纷纷离开，知乎逐渐走向平庸。

知乎的成功离不开其创始人周源的努力。周源于1980年出生于贵州贵阳，父母分别是新闻工作者和教师，家庭背景赋予了他浓厚的知识氛围。从小对计算机产生浓厚兴趣的周源，在90年代初接触到了父亲工作用的386电脑，并自学编程。他在成都理工大学完成了本科学业，后赴东南大学攻读硕士学位，专注于计算机相关领域。

知乎的发展历程中，虽然曾一度引领了中文互联网的知识付费潮流，但近年来，随着负面舆论的增加和竞争对手的崛起，知乎面临着诸多挑战。如何重新找回初心，提升内容质量，成为知乎亟待解决的问题。

2004年大学毕业后，周源来到上海，在第一家公司工作了8个多月后，产品发布时却一个用户都没有，这与他的预期相差甚远。2005年，受到打击的周源决定独自发展。这一年，百度上市，李开复加入谷歌，互联网公司在中国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为了结识更多优秀的人，周源开始兼职担任IT记者，采访那些互联网创业成功或失败的人。期间，他撰写了一篇题为《桌面神话终结》的文章，并获得了1500元奖金。这篇文章预测微软将在未来几年被谷歌逼入死角，事实证明这一预测相当准确。

在高中校友黄继新的介绍下，周源认识了张亮。2007年，张亮发起了一个供果粉讨论苹果新产品的群体博客——Apple 4us。作为乔布斯迷的周源果断加入。然而，这个群体博客只有几十个人参与，周源想创建一个更大规模、讨论范围更广的平台。凭借多年互联网行业的经验，他和同事开发了一个名为N3的网站。短短两个月内，该网站的流量超过了他当时工作的《IT经理世界》杂志社网站，这大大增强了周源创业的信心。

然而，N3的功能确实显得有些不足，许多功能的设计目的不够明确。如何在用户增多的情况下保证内容质量以及信息的有效流通，这些问题都没有清晰的定位。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放弃该项目。

2008年，周源带着16,000元辞职创业，借鉴百度和搜狗的经验，创办了一家搜索引擎营销公司Meta。尽管与现在的Meta相比存在较大差距，但当时的主要业务是帮助在线销售的公司进行数据分析。遗憾的是，年轻的周源未能准确把握用户的痛点。当时的电商行业正处于快速扩张阶段，首要任务是占领市场，而双十一等促销活动尚未出现，电商刚刚起步，网民数量有限，数据量也不多，因此数据分析和优化难以开展，服务自然难以销售。两年后，公司因现金流断裂而宣告首次创业失败。

2010年，知识问答类产品在美国兴起。6月21日，Facebook前CTO亚当·德安杰洛推出了在线问答平台Quora，高质量的问答社区这一新理念迅速吸引了包括李开复在内的众多科技界大佬的关注，并在其中分享他们对各个领域的见解。

周源在创业失败后前往西藏旅行，期间他深入思考了创办N3时未解决的问题。Quora的出现让他感慨万千，尽管远在美国的亚当兄弟理解他的想法，他也渴望做出类似的产品。8月从西藏回来后，周源立即约见好友张亮，在清华科技园楼下的餐馆共进晚餐，两人讨论了当时炙手可热的Quora。张亮表示愿意支持周源的想法，并提到他们三人还有黄继新，可以一起打造一个中国版的Quora。经过多次商讨，他们决定以中国古代文化中的"知乎"为名，创建这个平台。

随后，周源联系了曾在Meta共事的老朋友们，邀请他们加入团队。然而，仅有人才还不够，资金问题亟待解决。吸取了上次创业失败的教训，周源深知资金的重要性，必须找到合适的投资者。当时，张亮和黄继新在李开复创办的创新工场担任投资经理，但知乎并不符合创新工场对移动互联网项目的定位，因此未能获得投资。

2010年8月9日，张亮给周源打电话，告知他已经找到了投资人。当天上午通过电话沟通后，下午他们迅速起草了一份商业计划书，正式启动了知乎项目。

晚上9点，在世贸天街与邵总见面，双方交谈了20分钟。邵总性格直爽，表示如果半年前我们来找他，他可能不会感兴趣。但现在他认为社交网络是未来，经过三分钟的考虑后，立即决定以150万元占股40%。这一决定让邵总后来获利颇丰，在公司上市时，他在上海连续举办了多日宴会庆祝。第二天，150万元到账，团队正式启动。为了节省开支，邵总第三天直接提供了三里屯附近的几个工位给团队使用。邵总全力支持，提供了资金和场地，确保人、财、物全部到位，万事俱备。

2011年1月26日，知乎正式上线并对外开放运营，最初仅通过邀请制注册。知乎全体员工邀请了约200位好友成为首批用户，这些用户主要来自IT圈，包括李开复、马化腾、王兴、王小川、雷军等行业大咖，以及众多媒体人、产品经理和工程师。这些大佬不仅积极参与，还提出了许多高质量的问题。例如，Pony（马化腾）曾在知乎上提问关于互联网发展的阶段及未来十年的升级方向，问题质量极高。

这个问题最早是在2012年提出的。如今看来，社交领域有微信，腾讯游戏在国内位居第一，直播平台如虎牙和斗鱼也名列前茅。可以说，腾讯帝国的商业版图非常庞大。马化腾在知乎上的回答引发了诸多猜测，他是否在炫耀或试探？无论如何，这确实很"知乎"。除此之外，马化腾在知乎上唯一一次回答是关于如何删除微信聊天记录，这种业界大佬亲自解答问题的形式，在当时乃至现在，都极为罕见。

刚上线的知乎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专业。那时，平台上发言的都是真正的专家和行业领袖。相比之下，中文社区和论坛长期盛行吐槽和灌水文化，虽然也有不少大神出没，但内容质量参差不齐。例如天涯、贴吧、人人网、豆瓣、微博等平台，尽管有许多优质帖子，但也存在大量低质量内容。而知乎的帖子普遍质量较高，凭借这一点，再加上李开复、马化腾等大佬的支持，知乎在上线一年内吸引了近十万用户。

周源抓住了用户的痛点，在百度贴吧如日中天的情况下，成功脱颖而出。当时的知乎定位高端，意味着用户圈子基本相通，每个人的知识层面也较为接近。

最初一批加入知乎的大佬奠定了这个平台的基本基调，后来者只能选择跟上。因此，知乎上的问题和回答逐渐显得非常专业，读者往往只能感叹"听君一席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2013年3月，知乎做出了重大决策，向公众开放注册，用户数量在一年内从40万增长到了400万。创始人周源还曾登上《非诚勿扰》节目为知乎做宣传，虽然他未能牵手成功，但谁也没想到后来他的事业会如此成功。2017年9月，知乎注册用户正式突破一亿，这一年周源37岁，正值事业巅峰。同年12月，网易创始人丁磊在乌镇举办的互联网大佬晚宴上，马化腾、刘强东、雷军、张一鸣等悉数出席，周源也受邀参加，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

然而，辉煌时刻并非永恒。随着大量用户的涌入，知乎的生态悄然发生了变化。从2011年到2017年，知乎的定位从最初的小而美的精英问答圈，逐渐转变为泛娱乐化的知识社交平台。这一过程中，知乎遭遇了各种负面舆论，甚至被戏称为"逼乎"或"编乎"。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事件是2017年的"海贼王路飞"事件，一位名为"海贼王路飞"的知乎用户登上了微博热搜，其传奇经历远超常人想象。

尽管如此，知乎依然在不断探索和发展，面对挑战的同时也在积极调整策略，以期重新找回最初的定位和价值。

从首次发帖至今，王哥共回答了244次用户提问，每次的身份都不尽相同，因此被誉为知乎最有故事的人。接下来简要回顾一下王哥的传奇人生。

王哥出生于1970年，老家在河北，后来搬到了湖南，最终定居黑龙江，这段经历被称为"陆飞三千"。他在山西完成了12年的学业，是弟弟大道的贵州人。1984年，14岁的王哥代表国家参加了奥运会。1989年，他以隔壁村放牛小女孩的身份重读四年级。五年后，即1994年，19岁的王哥成为了一名散兵。1995年，凭借散兵的经验，他又当上了巡警。1996年，由于对兵种的熟练掌握，他被派往马兹提路担任卧底，军队生涯仍在继续。

2000年，王哥成为了排雷战士。退役转业后，2001年他当上了村长，但因村里效益不佳，2002年为了生计，王哥在北京卖菜。2003年非典来袭时，他前往英国做驯兽师。2004年，他去非洲做画家，但未能成功驯服鳄鱼，反而被咬掉了三根脚趾。2005年回国后，他考取了山东烟台理科状元，同年又跑到越南做军火生意，期间妻子即将临盆。2006年，王哥在锅炉厂工作时操作不慎，失去了整只手。同年，他再次搬家到湖南，并在三年后娶了第二任妻子。

2007年，王哥入股万达，占股44%，但因酒驾连环追尾事故，被判入狱七年。据传他越狱成功，却遭遇车祸，导致腰椎粉碎性骨折，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至此，王哥失去了一只手、一条腿、三根脚趾和腰椎功能，但他依然坚强。2009年，他竟然在一家鞋厂做保安，堪称医学奇迹。

2016年，一位自称"王哥"的用户在知乎上发布了一系列离奇的经历，包括穿越、犯罪、担任公司高管、探索宇宙等。这些故事引起了广泛关注和讨论，最终导致知乎对"王哥"进行封号处理。后来证实，"王哥"是来自北京郊区某精神病院的病人，患有精神分裂症。据说他使用了多个小号来回答问题，以避免被识破虚构的身份。

尽管"王哥"的经历被证实为虚构，但他的故事引发了关于网络身份真实性和心理健康话题的广泛讨论。对于许多网友来说，知乎不仅是获取知识的平台，也是表达自我和观察世界的窗口。王哥的故事也反映了知乎作为一个充满中产阶级气息的平台，如何成为不同背景人群交流的场所。

在互联网的开放环境中，王哥从未伪造自己的身份。他所塑造的244个人格都是真实的自我，只是不同人格的表现形式。对于每个具体的人格而言，他们回答的内容都是真实的。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王哥不通过多注册几个账号来避免被发现？实际上，王哥最初也尝试过这样做，但这些账号之间会相互干扰，导致他的思维混乱，加重病情。

根据医生的反馈，有一段时间，王哥经常独自一人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甚至在回答问题时也会出现角色错位的情况。例如，有一次他忘记退出一个年薪百万的人格账号，却回答了一个关于100元以下日用品的问题。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人质疑他的角色错位，反而还获得了点赞。这一发现让王哥感到既欣喜又困惑，最终他决定放弃其他账号，只保留了自己最爱的"海贼王路飞"账号。

记者还采访了王哥的主治医生，医生表示，病人们接触知乎后变得更加礼貌。护士送药时，他们会说"谢谢"，如果有病人争吵或斗殴，医生只需喊一声"再吵扣友善度"，大家就会立刻安静下来。

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可以看到，王哥的经历不仅展示了互联网开放性带来的复杂性，也反映了知识问答平台对人们行为的影响。

实际上，除了王哥的故事之外，其他内容大多源自微信公众号"非正常事件研究中心"，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查阅。这些故事的真实性难以考证，其中一则可能是王哥的第245个故事，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2016年，知乎上发生了一起备受关注的事件——"知乎女神"童谣诈骗案。2014年12月22日，知乎用户小妍回答了一个关于女朋友的美好体验的问题，描述了其女友童谣的悲惨身世、独立性格和美丽外表。童谣在评论区多次回应，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背景：复旦大学毕业、英国留学、已婚并经营一家花店，同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两人一唱一和，塑造了一个温暖正能量的形象，吸引了大量粉丝，童谣也因此被誉为"知乎女神"。

然而，2015年6月，一位名为CK小小的网友在知乎上发表了一篇长文，声称自己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失败，希望网友为其募捐。在童谣的号召下，不少网友纷纷捐款。最终，案件被侦破，CK小小共收到1900笔捐款，总额达24万余元。讽刺的是，三分之二的捐款附有网友们对CK小小的鼓励话语。经调查，小妍、童谣和CK小小三个账号均由一名25岁的男子操控，他精心布局两年，最终骗取了网友们的爱心。

这一事件引发了广泛的负面舆论，也提醒我们在网络世界中应保持警惕，避免被虚假人设所欺骗。

随着此类事件的频发，知乎逐渐被戏称为"编乎"。许多人将平台上的专家学者视为意见领袖，产生了崇拜感。这些专家们出于对关注者的认可和点赞量的追求，积极进行免费的知识科普。高点赞量的回答会被推送到前列，表明该回答在相关领域具有较高的权威性。这种机制吸引了许多人希望成为高赞博主。

然而，原本良好的初衷却引发了一些问题。为了显得更专业、更有说服力，一些用户开始在回答问题时夸大自己的身份和背景，如声称自己在美国刚下飞机、毕业于名校、年薪百万等。这种行为逐渐形成了一种鄙视链，从国内到国外，从城市到地域，从学历高低，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歧视现象。被歧视的人群中不乏反击者，导致平台上出现了大量的争吵和谩骂。

面对这种情况，一些不具备985等名校背景的用户也想参与讨论并展示自己，于是他们开始编造成功人士的人设，充当人生导师，分享所谓的人生经验。久而久之，原本的科普和理性讨论逐渐演变成了对他人的说教和个人炫耀。

这种现象不仅破坏了知乎作为知识问答平台的初衷，也引发了负面舆论，影响了用户体验。

知乎最初作为一个精英论坛，凭借其专业问答和良好的社区氛围吸引了大量用户。然而，随着开放注册，许多用户认为自己也成为了真正的精英，导致社区内出现了优越感和傲慢情绪。网友们为了反对这种不良风气，发明了一套反装逼的开场白，如"谢邀，人在非洲，刚下拖拉机，月入五毛"，以此来讽刺这些行为。

接连发生的事件使知乎的真实性和专业性大打折扣，诈骗、虚假信息、炫耀、鄙视链和互骂等问题频发。曾经以真实和专业著称的知乎逐渐变得像传统网络社区一样，走向娱乐化，内容质量严重下滑。用户对社区氛围的变化感到不满，许多知名用户和大V纷纷离开，内容违规问题也日益严重。2021年，知乎甚至被网信办约谈，责令整改。

周源在创建知乎时确实考虑过用户增长可能带来的内容质量和社区氛围问题，但运营如此庞大的社区仅靠用户的热情是不够的。因此，知乎不得不开放用户注册，尽管这带来了诸多挑战。虽然知乎曾因这些问题受到批评，但如何平衡用户增长与内容管理仍然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然而，这只"鸡"确实是一只"金鸡"，尤其是在内容为王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优质内容成为了香饽饽。各大公司如阿里、腾讯、百度和快手等纷纷投入大量资金支持知乎，至今知乎已经完成了十几轮融资，总融资额达到107亿元。知乎凭借其优质的平台和内容，在文字圈赛道上独树一帜，几乎没有直接竞争对手。例如，百度曾考虑将知乎作为小程序的入口之一进行投资。

然而，商业竞争并非总是一帆风顺。2016年，随着知识付费概念的火爆，主打知识零售的分答APP迅速走红。5月份，王思聪在分答上一个小时回答了32个问题，赚取了22万元，这一事件引发了广泛关注。分答上线42天后，付费用户数突破100万，标志着知识付费大战的开始。与此同时，头条问答正式更名为悟空问答，字节跳动的张一鸣采取了大力补贴策略，投入20亿元，一篇300字的回答可获得500元报酬，三条评论的回答即可获得200万流量推荐，以高价和高流量吸引用户。

在知识付费领域，悟空问答曾吸引了不少创作者的目光。一位大学生透露，他通过在悟空问答上回答问题赚取了足够的收入，甚至买到了自己的第一辆车。相比之下，知乎的商业化进程起步较晚，资金相对有限。根据招股书显示，截至2020年12月，知乎累计有4310万内容创作者，其中月收入超过10万元的仅有100位，月收入超过1万元的也不过1000位。知乎用户曹一鹏表示，自己拥有9万粉丝，但在8年内仅赚得800元。

在这种背景下，知乎CEO周源面临巨大压力。而头条旗下的悟空问答则采取了激进的策略，2017年以高薪从知乎挖走了300位知名创作者（大V），这些人的年薪轻松超过了普通白领。尽管商业竞争中挖角并不违法，但这种做法引发了争议。知乎联合创始人张亮对此表达了不满，认为中国不只有这300位写作者，而张一鸣（头条高管）则借此机会反击，称此举是为了鼓励创作，并强调这是他一贯的做法，无论是程序员还是创作者，都用金钱激励。

然而，悟空问答的快速发展并未能持续。其补贴政策逐渐缩水，从每月15次问答补贴1万元，降至保底200元加上每条200元提成。此外，悟空问答的算法更偏向娱乐属性而非知识属性，导致优质回答得不到推荐。2017年12月，悟空问答因低俗色情内容被勒令整改。行业洞察报告显示，悟空问答与知乎的重合用户仅为4人，显示出两者在用户群体上的差异。

总体来看，虽然悟空问答初期凭借高额补贴吸引了大量创作者，但其长期发展仍面临诸多挑战，尤其是在内容质量和用户粘性方面。知乎则在商业化探索中逐步找到适合自己的路径，继续巩固其在知识问答领域的地位。

知乎用户群体以年轻、高净值和高收入为主，而悟空问答则主要吸引三四线城市的低收入用户。尽管知乎在竞争中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长期依赖"为爱发电"的模式难以持续。早期，知乎一直坚持高质量内容，对商业化行为非常谨慎，甚至曾因广告问题禁言知名大V张佳玮7天。然而，随着社区规模的扩大，若继续依赖无偿贡献，将难以留住优质内容创作者，进而影响投资人的信心。

为了实现盈利，知乎必须探索有效的商业化路径。自成立以来，知乎一直未能实现盈利，尽管收入有所增加，但仍无法覆盖成本。创新工场曾五次加投知乎，如今却频繁减持，反映出资本市场对知乎盈利能力的担忧。首次上市时，知乎曾向部分资深用户赠送100股股票作为奖励，当时的市值为5570亿元，用户需缴纳890亿元的个税。如今，每股股价不足1美元，远低于当初的个税金额，这再次证明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最近，ChatGPT的火爆引发了关于AIGC（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的新一轮讨论。百度也发布了类似产品文心一言，发布会后百度股价先跌后涨，而知乎的股价走势则相反。面对这一趋势，知乎需要加快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的优化，以应对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

发布之后，知乎的股价先是迅速冲高，随后快速回落。原因在于知乎作为内容免费服务平台，未能从ChatGPT和文心一言等语料库中获得任何实质性收益。与此同时，创新工场利用这一小幅度的股价上涨进行了套利操作。面对现实的压力，知乎需要养活众多员工，必须寻找盈利途径，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广告收入。很长一段时间内，知乎的主要营收来源是广告，广告收入一度占比超过60%。然而，对于大多数创作者而言，他们甚至无法接到广告邀请。作为一个在知乎拥有一定粉丝的专业领域小UP主，我从未收到过任何广告商的邀请。

显然，仅依赖广告并非长久之计，知乎必须探索新的出路。自2016年起，知乎尝试了付费内容、电影商合作、短视频、直播、种草等多种模式，但效果并不理想。2016年，知识付费概念火爆，喜马拉雅、罗振宇的"得到"等平台纷纷崛起，知乎也推出了知乎Live、书店、读书会等多项产品和服务。然而，随着用户数量的增加，知乎的知识付费逐渐被批评为散布焦虑、收割韭菜的商业骗局。许多博主标榜自己是名校出身、海归精英或大厂高管，宣传零技术入门、预科班等内容，导致负面舆论不断。

截至2024年，抖音、B站等视频平台已经建立了各自的在线教育平台，在线教育市场竞争激烈，知乎在这方面的存在感较低。根据知乎2023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职业教育收入仅为1亿元。

在今年1月11日，周源在2024年知乎教育大会上宣布，知乎的职业教育品牌"知学堂"将正式独立运营，并计划推出相关课程。受此消息影响，知乎的股价上涨了1.6%，达到每股0.87美元。尽管这一涨幅引人注目，但与知乎历史最高股价13.85美元相比仍有差距。

相比之下，抖音的AI教育业务在李开复的带领下，仅一周就实现了5000万元的收入，几乎相当于知乎整个职业教育业务的收入。此外，知乎曾在2019年8月尝试通过引入"好物推荐"功能为京东电商引流。

10月11日，知乎再次上线了直播功能，但其头部大V的粉丝量仅300多万，规模难以与抖音、快手甚至虎牙、斗鱼相比。疫情期间，直播带货兴起，2020年6月，知乎也尝试进入这一领域，其中一位知名带货达人蓝大仙的GMV接近一亿，但与行业巨头双十一期间百亿级别的销售额相比，显得微不足道。

知乎在电商和短视频领域都进行了尝试。5G时代的到来使短视频成为风口，知乎也开始涉足短视频业务。尽管图文问答和短视频形式不同，但知乎急于变现，坚持发展视频业务。2017年5月，知乎开放了视频入口；2018年，首次在APP中新增视频专区。

作为知识平台，大家普遍认为知乎在视频领域的核心优势应是知识分享，只是从图文形式转变为视频形式。然而，实际操作中，知乎似乎过于急功近利，试图涵盖各种类型的视频内容，以增加流量和用户适应度。结果，大量低质量的搬运视频涌入，导致老用户的不满。知乎用户纷纷表示，他们来知乎是为了获取知识，而不是观看烹饪或歌舞视频，这些内容在抖音、快手和B站上更为丰富多样。因此，知乎的视频业务不仅未能推进，反而引发了负面舆论。

2019年3月，由于运营不佳，知乎的视频专区下线，内部测试的短视频APP"即影"也胎死腹中。尽管如此，知乎在同年又增加了视频问答的入口，但效果并不理想。文字内容一目了然，而视频则需要更多时间和精力去观看，因此用户更倾向于选择文字内容。

为了降低视频制作的门槛，知乎在2020年推出了一键图文生成视频的工具。然而，该工具存在诸多问题，例如将五星红旗误配为美国星条旗，文案描述与图片严重不符，甚至出现了许多不恰当的图片，引发了用户的负面舆论。尽管如此，对于某些特定问题，如"住在豪宅里的体验"，直接展示视频确实更具说服力。

视频赛道的吸引力巨大，2020年知乎再次整装出发，重新入局。5月，知乎推出了五亿现金激励和百亿流量扶持等激励计划；10月，知乎进行了重大改版，在首页增加了视频的独立入口，并将其与推荐热榜并列展示。这些举措显示了知乎对短视频业务的重视和决心。

知乎将视频业务提升至战略地位，投入大量资金引入专业视频创作者，如毕导、半佛仙人等。为了培养新人，知乎推出了多种新兴计划和训练营，但这些投入并未显著提升其视频播放量。2021年，知乎每日视频播放量仅达2000多万，高层为蔡林设定了年底播放量达到9000万的目标。为了完成这一目标，蔡林仿照抖音的算法推荐机制，以视频播放量为主导，导致首页充斥着娱乐内容，引发部分用户的不满。

由于缺乏短视频运营经验，知乎不得不从外部招聘人才，但新旧员工理念不同，导致内部矛盾频发，影响了业务发展。此外，知乎的技术架构也存在问题，数据处理不稳定，进一步制约了其技术实力的提升。

尽管如此，知乎仍有一些成熟的知识类大V，如小约翰可汗、罗翔老师等，他们最初是知乎用户，后来转战B站后吸引了大量粉丝。这表明知乎在内容创作方面具有一定的优势，被誉为"内容创作者的黄埔军校"。

2022年，知乎视频业务频繁传出大规模裁员的消息，视频业务负责人蔡林离职，视频入口从首页消失，标志着知乎视频业务的战略调整失败。然而，在商业化探索中，知乎意外发现了短篇网络小说这一增长点。知乎严选小说及其会员服务体系已成为其营收增长的主要来源。截至2023年第三季度，知乎付费会员收入已达人民币4.67亿元，占总收入的45.7%，这标志着知乎在知识付费领域取得了显著进展。这一切始于2019年4月，当时知乎用户夢娃在讨论帖《为什么后宫中的嫔妃一定要争宠》下，用讲故事的方式回答了这个问题，讲述了一个反套路、不争宠的宫廷故事，受到了广泛好评。该帖子爆火后，甚至在站外也出现了二创视频。越来越多的用户开始尝试在开放话题下进行问答和故事连载，爆款短文频繁出现，知乎的网文生态逐渐形成。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较短的万字小说在网文市场中尚未完全开放，而知乎这次抢占了先机。然而，在这一年，《赘婿》的断更事件和作者合同风波，揭示了平台与创作者之间的矛盾。

各行各业都难逃二八定律，头部创作者早已年入千万，而中小创作者仍在苦苦挣扎。资源向头部倾斜，导致许多作者因收入微薄、工作繁重和不公平待遇而纷纷离开。然而，知乎此时正发力网文业务，这对网文作者来说是一片新的绿洲。

知乎的短篇小说在网络文学界的地位，如同短视频在视频领域一样，迎合了流量时代人们对快节奏、碎片化娱乐的需求。其故事开头往往直击读者心灵，例如"我是皇上的白月光，但他爱上了我的替身，怀胎三月，他灌我喝下了堕胎汤"等情节，吸引了不少读者。

许多微短剧公司也开始在知乎上挑选故事，如《长安十二时辰》和《司藤》等电视剧均改编自知乎网文。这次，知乎终于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依靠图文优势攻占网文市场。尽管因此被老用户批评"编乎"，但无论如何，在商业化方面总算有了突破。

回顾知乎由盛转衰的过程，它不再是知识分子心中的世外桃源，也不再是观点激烈碰撞的求真求知论坛。从娱乐八卦逐渐取代严肃讨论，到铺天盖地的广告，知乎的变现焦虑在社区氛围的转变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能由于巨大的现实压力，知乎在变现道路上显得过于急功近利，缺乏创新。创办时对标国外的Quora，但在APP主页改版过程中，却能看到字节系、微博、小红书等众多APP的影子。知乎真的要凉了吗？

尽管知乎的收入仍在增长，表明其仍具备盈利能力，但面对如今面目全非的知乎，用户们已不再对其抱有情怀。知乎的一系列举措，无论是出于现实压力还是决策失误，都已引发广泛批评。如今，知乎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副全新的模样，未来的发展前景也无人关心。或许，这种冷漠本身也是一种结局。

2010年7月，周源在西藏旅行时收到了好友张亮的一条短信，内容提到：人不应仅仅追求结果，若只看重结果，很容易走捷径，从而迷失自我，甚至丧失热忱。真正重要的是追求真实的意志，只要拥有这种向真实前进的决心，即使失败也能最终抵达终点。这段话的意义或许已被周源淡忘。曾经的知乎以认真著称，而如今，认真反而显得不合时宜。

技术改变世界，网络通向未来。我是爱德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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