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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简史》热门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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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认知革命:八卦能力让智人能描述虚拟事物,所有人相信同一个故事,从而有了文明。
  2. 农业革命:人类通过驯化农作物和牲畜,大大提高生产力,构建出了政治秩序。
  3. 科学革命: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

视觉笔记

人类简史|600

平凡与不凡

书名: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作者:[以]尤瓦尔·赫拉利译者:林俊宏

谈话是练习场

童话故事里,一条神奇的金鱼或一个无所不能的精灵答应满足人的3个愿望时,通常都没有好结果。人所求的都是错的,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苦难或幸福的真正来源。若想比童话故事里那些笨拙的人得到更好的结局,就需要知道作为人的意义。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生活在由和我们非常不同的人在我们出生很久以前发明的思想牢狱之中。

写作是公共行动

因为一旦人们发现历史能证明乐无常态而知足常乐,发现我们过去对快乐的历史认知可能都是错的,发现对快感的执着追求可能只会适得其反地导致痛苦,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走向对自己的真正理解,也就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当只禽兽

在历史的路上,有三大重要革命:大约7万年前,“认知革命”(Cognitive Revolution)让历史正式启动。大约12000年前,“农业革命”(Agricultural Revolution)让历史加速发展。而到了大约不过500年前,“科学革命”(Scientific Revolution)可以说是让历史画下句号而另创新局。这本书,讲述的就是这三大革命如何改变了人类和其他生物。

人类历史上众多的灾难,不论是生灵涂炭的战乱还是生态遭逢的浩劫,其实都是源自这场过于仓促的地位跳跃。

智人之所以能征服世界,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

提出声明、回答问题

然而,以上这些东西,其实都只存在人类自己发明并互相讲述的故事里。除了存在于人类共同的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尼安德特人狩猎时通常是独自出猎,或只有一小群人合作。但另一方面,智人就发展出了需要几十个人甚至不同部落合作的狩猎技巧。

人类和黑猩猩之间真正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那些虚构的故事,它像胶水一样把千千万万的个人、家庭和群体结合在一起。这种胶水,让我们成了万物的主宰。

讲到认知革命之后生物学和历史的关系,我们可以简单整理成三点:
1.基本上,生物学为智人的行为和能力设下了基本限制,比如定出了一个活动范围,而所有的历史都在这个范围之内发生。
2.然而,这个范围非常大,能让智人有各种惊人的发挥空间。因为他们有创造虚构故事的能力,就能创造出更多、更复杂的游戏,代代相传也就不断发展精进。
3.因此,想了解智人的行为,就必须描述人类行为的历史演化。光是考虑人类在生物上的限制,就像是今天要去播报一场足球世界杯赛事,只不断报道关于场地的信息,而对球员究竟做了什么只字不提。

句子的行动

从认知革命之后,智人的“自然生活方式”从来就不止一种。真正存在的只有“文化选择”,而种种选择就像是调色盘,色彩缤纷炫目,令人眼花缭乱。

现代人必须专精于自身小领域的知识,但对于其他生活中的必需,绝大多数都是靠着其他各领域的专家,每个人懂的都只限于自己的那一小方天地。就整体而言,现今人类所知远超过远古人类。但在个人层面上,远古的采集者则是有史以来最具备多样知识和技能的人类。

然而,我们仍然无法确定这究竟代表无论古今未来都会如此,还是只是受了欧洲帝国主义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在工业时代之前,战乱中有90%以上的死者其实是饿死、冻死、病死,而不是直接被武器攻击而死。

就算把战争和犯罪加在一起,全球因为人为暴力引起的死亡平均也只占1.5%。在20世纪,我们曾目睹最血腥的战争、规模最庞大的种族屠杀,但即使如此,这个世纪因为人为暴力而死亡的百分比也只有5%。所以,如果这个研究显示了典型的情形,远古多瑙河谷暴力肆虐的情形就和20世纪差堪比拟。

采集社会可能有许多不同的宗教和社会结构,可以预测他们也同样有不同的暴力倾向。可能在某些时期,某些地区一片平静祥和,但在其他地区却是动乱不断。

整个动物界从古至今,最重要也最具破坏性的力量,就是这群四处游荡、讲着故事的智人。

在餐厅写作

狩猎采集者首次登上澳大利亚海滩的那一刻,就正式在这片大陆登上食物链顶端,也从此成为地球史上最致命的生物物种。

第一波的灭绝浪潮是由于采集者的扩张,接着第二波灭绝浪潮则是因为农民的扩张;这些教训,让我们得以从一个重要观点来看今日的第三波灭绝浪潮:由工业活动所造成的物种灭绝。有些环保人士声称我们的祖先总是和自然和谐相处,但可别真的这么相信。早在工业革命之前,智人就是造成最多动植物绝种的元凶。人类可以说坐上了生物学有史以来最致命物种的宝座。

重大的题材:情色文学

即使到了今天,虽然人类有着种种先进科技,但食物热量超过90%的来源仍然是来自人类祖先在公元前9500年到公元前3500年间驯化的植物:小麦、稻米、玉米、马铃薯、小米和大麦。在过去2000年间,人类并没有驯化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动植物。可以说,人到现代还有着远古狩猎采集者的心,以及远古农民的胃。

人类以为自己驯化了植物,但其实是植物驯化了智人。

这正是农业革命真正的本质:让更多的人以更糟的状况活下去。

在本城做个观光客

他们生产出来的多余食粮养活了一小撮的精英分子:国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些人的故事。于是,历史只告诉了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

《汉谟拉比法典》背后的一项重要假设,就是只要国王的臣民全部接受各自的阶级角色、各司其职,整个帝国上百万的人民就能有效合作。

我们相信某种秩序,并非因为它是客观的现实,而是因为相信它可以让人提升合作效率、打造更美好的社会。这种由想象所建构的秩序绝非邪恶的阴谋或是无用的空谈,而是唯一能让大群人类合作的救命仙丹。

身为人类,我们不可能脱离想象所建构出的秩序。每一次我们以为自己打破了监狱的高墙、迈向自由的前方,其实只是到了另一间更大的监狱,把活动范围稍稍加以扩大而已。

处处皆可写作

第七章
记忆过载

因为智人的社会秩序是通过想象建构,维持秩序所需的关键信息无法单纯靠DNA复制就传给后代,需要通过各种努力,才能维持种种法律、习俗、程序、礼仪,否则社会秩序很快就会崩溃。

在公元前3000年—公元前2500年间,苏美尔文字系统逐渐加入越来越多的符号,成为能够完整表意的文字,今天它们被称为楔形文字。

大脑为何能做到这样仍然是一个谜,但我们都知道它的检索系统效率惊人。(只不过,找钥匙这件事可能是个例外。)

而这也正是文字对人类历史所造成的最重要的影响:它逐渐改变了人类思维和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过去的自由连接、整体思考,已经转变为分割思考、官僚制度。

更进一步

天生带来允许,文化造成封闭

图15 18世纪的男人味: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王室肖像。请注意路易十四戴着长假发,穿着丝袜和高跟鞋,站得像个芭蕾舞者,还带着一把巨大的剑。这一切在现代美国都会被认为真是个娘娘腔(除了那把剑),但在当时,路易十四可是欧洲男子气概和男人味的典范。

人类历史上,占主导地位的男人形象多半都是多彩绚丽,比如美洲印第安人酋长就戴着羽毛摇曳的头饰,印度大君也会穿着华丽的丝绸,配着亮眼的钻石。至于在整个动物界里,雄性往往也比雌性更丰富多彩、装饰夸张,像孔雀的尾巴和狮子的鬃毛。

智人靠着聪明才智和社交技巧,让自己跃升到了食物链的顶端。于是,在智人内部的权力链里,聪明才智及社交技巧也会比体力更重要。

法兰西帝国是靠着塞内加尔人、阿尔及利亚人和法国工人阶级的血汗,才建立并捍卫着在非洲的疆域。

根据这个理论,由于有不同的生存策略,男人的基因倾向是野心勃勃、争强好胜,擅长从政经商;女人的基因则倾向趋吉避凶,一生养育子女就心满意足。

现在我们已经清楚看到,父权制度其实并没有生物学上的基础,而只是基于毫无根据的虚构概念。但这么一来,又该怎么解释它为何如此普遍,而且稳固得难以撼动?

怀疑是种折磨

人类几乎从出生到死亡都被种种虚构的故事和概念围绕,让他们以特定的方式思考,以特定的标准行事,想要特定的东西,也遵守特定的规范。就是这样,让数百万计的陌生人能遵照着这种人造而非天生的直觉,合作无间。这种人造的直觉就是“文化”。

这三种全球秩序,首先第一种是经济上的货币秩序,第二种是政治上的帝国秩序,而第三种则是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比如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

一点甜头

第十章
金钱的味道

科尔特斯表示:“我们这群人有种心病,只有金子能医。”

金钱正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

原因就在于宗教信仰的重点是自己相信,但金钱信仰的重点是“别人相信”。

崭新的一刻

第十一章帝国的愿景

第二,帝国的特征是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以几乎无限扩张。帝国不需要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就能够纳入更多其他国家和领土。

现代西方认为所谓公正合理的世界应该是由各个独立的民族国家组成,但古代中国的概念却正好相反,认为政治分裂的时代不仅动荡不安,而且被看作是混乱和不公正的黑暗时代。这种看法对中国的历史产生深远的影响。每次一个帝国朝代崩溃,这种政治理论主流就让各方竞逐的势力不安于各自为政,而一心追求统一。而且事实证明,最后总能统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帝国的新公民热切拥抱着古罗马帝国的文化,所以即使帝国已经崩溃了上百甚至上千年,他们还是讲着帝国的语言,信奉着帝国从地中海东部发扬来的基督教上帝,也继续遵守着帝国的律法。

阿拉伯帝国计划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它所创造出的帝国文化深受非阿拉伯人的全心爱戴,即使原本的帝国早已崩溃,阿拉伯民族也早已失势,帝国文化仍然能不断维持发展、传播不休。

没有人真正知道该如何解决文化遗绪这个棘手的问题。无论采取哪一种方式,第一步就是认清这种两难的复杂程度,知道历史就是无法简单分成好人和坏人两种。当然,除非我们愿意承认,自己常常就是跟着走坏人的路。

我们眼下正在形成的全球帝国,并不受任何特定的国家或族群管辖。就像古罗马帝国晚期,它是由多民族的精英共同统治,并且是由共同的文化和共同的利益结合。

我为何而写

第十二章
宗教的法则

第一,它信奉的超人类秩序必须普世皆同,不论时空而永恒为真。第二,它还必须坚定地将这种信念传播给大众。换句话说,宗教必须同时具备“普世特质”和“推广特质”。

然而,神学理论和历史现实一向大不相同。大多数人很难完全接受一神论的想法,还是继续把世界分为“我们”和“他们”,也觉得所谓至高的神实在太遥远陌生,管不到自己世俗的需求。最后的情况是,一神论宗教大张旗鼓把其他神祇从大门赶了出去,但又从旁边的小窗把他们迎了回来。以基督教为例,就发展出了自己的圣人系统,但这套系统可以说和多神教殊无二致。

释迦牟尼找到一种方法可以跳出这种恶性循环。在事物带来快乐或痛苦的时候,重点是要看清事物的本质,而不是着重在它带来的感受,于是就能不再为此所困。虽然感受悲伤,但不要希望悲伤结束,于是虽然仍有悲伤,也能不再为此而困。即使仍然悲伤,也是一种丰硕的经验。虽然感受快乐,但不要希望快乐继续,于是虽然仍有快乐,也能不失去心中的平静。

每个星期一

第十三章
成功的秘密

我们之所以研究历史,不是为了要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并非无可避免。未来的可能性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举例来说,研究欧洲人究竟是如何控制了非洲人,我们就知道种族歧视绝非自然或无可避免,而且知道世界大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样貌。

我们之所以研究历史,不是为了要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并非无可避免。未来的可能性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再谈星期一

核物理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在看到这场爆炸之后,引述了《薄伽梵歌》(Bhagavad Gita):“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

即兴写作摊位

看看这些数字,人口增加了14倍,生产增加了240倍,消耗的能量增加了115倍。

就在这一秒,美国科学家在新墨西哥的阿拉莫戈多引爆了第一颗原子弹。从这时开始,人类不仅有了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更有了结束历史进程的能力。

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真正让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发现“人类对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

换句话说,埃莉诺王后尝试了16次,才终于完成了英格兰王后最重要的使命:让丈夫能有一位男继承人。她想必是一位耐心卓绝、毅力过人的女性。只不过,爱德华二世挑的王后、法国的伊莎贝拉就不是这种人了。她在他43岁的时候将他谋杀。

唯一一个让死亡仍然占据核心的现代意识形态就是民族主义。在那些绝望到极点但又同时充满诗意的时刻,民族主义就会向人承诺,就算你牺牲了生命,但你会永远活在国家整体的永恒记忆里。只不过,这项承诺实在太虚无缥缈,恐怕大多数民族主义者也不知道这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科学活动并不是处于某个更高的道德和精神层面,而是也像其他的文化活动一样,受到经济、政治和宗教利益的影响。

现代科学之所以能在过去500年间取得如同奇迹般的成果,有很大程度必须归功于政府、企业、基金会和私人捐助者愿意为此投入数十亿美元的经费。这数十亿美元对于绘制世界地图、宇宙星图,以及将整个动物界编目的贡献,其实远超过哥伦布、伽利略和达尔文个人。就算这几位天才大师从未出生,迟早也会有人得到与他们相同的见解。但如果没有适当资金,就算再怎么天纵英才,也是有力难施。

总之,科学研究一定得和某些宗教或意识形态联手,才有蓬勃发展的可能。意识形态能够让研究所耗的成本合理化。而代价就是意识形态能够影响科学的进程表,并且决定如何使用研究成果。

令人心动的留白

中国和波斯其实并不缺乏制作蒸汽机的科技(当时要照抄或购买都完全不成问题),他们缺少的是西方的价值观、故事、司法系统和社会政治结构,这些在西方花了数个世纪才形成及成熟,就算想要照抄,也无法在一夕之间内化。

虽然这段时期欧洲面对亚洲在科技、政治、军事、经济上并不具有什么明显的优势,但却是在厚植累积独特的潜力,直到1850年左右才终于爆发。虽然欧洲、中国和穆斯林世界在1750年看起来还没什么差异,但这其实只是假象。

这里真正的关键因素在于,不管是想寻找植物的植物学家还是想寻找殖民地的海军军官,都有一种共同的心态。他们共同的出发点就是承认无知,都会说“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于是,他们都觉得有走出去、寻找新发现的必要。而且,他们都希望这样取得的新知识能够让他们成为世界的主人。

在15、16世纪,欧洲人的世界地图开始出现大片空白。从这点可以看出科学心态的发展,以及欧洲帝国主义的动机。地图上的空白可以说是在心理及思想上的一大突破,清楚表明欧洲人愿意承认自己对于一大部分的世界还一无所知。

郑和下西洋得以证明,当时欧洲并未占有科技上的优势。真正让欧洲人胜出的,是他们无与伦比而又贪得无厌、不断希望探索和征服的野心。

罕见的蜘蛛,被遗忘的文字

正因为帝国与科学密切合作,就让它们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能让整个世界大为改观;也是因为如此,我们很难简单断言它们究竟是善是恶。正是帝国创造了我们所认识的世界,而且,其中还包含我们用以判断世界的意识形态。

不论是科学还是帝国,它们能够迅速崛起,背后都还潜藏着一股特别重要的力量:资本主义。要不是因为商人想赚钱,哥伦布就不会抵达美洲,库克船长就不会抵达澳大利亚,阿姆斯特朗也就没办法在月球上跨出他那重要的一小步。

任人漫游的广阔原野

真正让银行(以及整个经济)得以存活甚至大发利市的,其实是我们对未来的信任。“信任”就是世上绝大多数金钱的唯一后盾。

资本指的是投入生产的各种金钱、物品和资源。而财富指的则是那些埋在地下或者浪费在非生产性活动的金钱、物品和资源。

这就是帝国资本主义的奇妙循环:信贷资助新发现,新发现带来殖民地,殖民地带来利润,利润建立起信任,信任转化为更多的信贷。

密西西比泡沫可以说是史上最惨烈的一次金融崩溃。法国王室的金融体系一直没能真正走出这场重大的打击。密西西比公司利用其政治影响力操纵股价、推动购买热潮,结果让法国人民对法国金融系统和国王的金融智慧都失去信心。路易十五越来越难推动各种信贷计划,而这也成为法国海外领土逐渐落入英国手中的主因之一。

正如马克思和其他社会批评家所开的玩笑,西方政府几乎就像是资本家的工会。

正因如此,今天在判断某个国家的信用评级时,经济体系是否健全远比天然资源的多寡更为重要。信用评级代表的是国家清偿债务的可能性。除了纯粹的经济数据外,也会考虑政治、社会甚至文化因素。就算是拥有丰富石油蕴藏量的产油国,如果政府专制、司法腐败,信用评级通常也不高。

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完全不受政治影响的市场。毕竟,经济最重要的资源就是“信任”,而信任这种东西总是得面对种种的坑蒙拐骗。光靠着市场本身,并无法避免欺诈、盗窃和暴力的行为。这些事得由政治系统下手,立法禁止欺诈,并用警察、法庭和监狱来执行法律。如果国王或政府行事不力,无法做到适当的市场规范,就会失去信任、使信用缩水,而经济也会衰退。

这是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美中不足之处。它无法保证利润会以公平的方式取得或者以公平的方式分配。而且相反的是,因为人类有追求利润和经济增长的渴望,就会决定盲目扫除一切可能的阻挠。等到“增长”成了无上的目标、不受其他道德伦理考虑的制衡,就很容易衍生成一场灾难。有一些宗教(例如基督教和纳粹)杀害了数百万人,原因是出于仇恨,然而,资本主义也杀害了数百万人,原因则是出于冷漠和贪婪。

然而,就像农业革命一样,所谓的现代经济增长也可能只是个巨大的骗局。虽然人类和全球经济看来都在继续增长,但更多的人却活在饥饿和困乏之中。

乡愿的个性

第十七章工业的巨轮

可供使用的能源和原料量其实不减反增!每次即将因为能源或原料短缺而使经济增长趋缓的时候,就会有资金投入科学研究,解决这项问题。

正因如此,人类历史在过去一直是由两大周期来主导:植物的生长周期,以及太阳能的变化周期(白天和黑夜,夏季和冬季)。

这项发明就这样明显地在他们眼前。在水煮沸的那一刻,水壶或锅的盖子会开始跳上跳下。这时热能转换为动能,但是我们过去都只觉得这样乱跳有点烦人,至于一时忘记而让水煮干就更麻烦了

另一项重要发明是内燃机,仅仅花了不到一个世代的时间,就彻底改革了人类的运输,也让石油变成一种液体的政治权力。

工业革命的核心,其实就是能源转换的革命。

学习如何有效驾驭和转换能量之后,也解决了另一个阻碍经济增长的问题:原料短缺。

以上几乎所有的成分,都是在过去两世纪间才发明或发现的。

一位名为弗里茨·哈伯(Fritz Haber)的犹太化学家在1908年发现了一套技术,几乎只要用空气就能制备出氨。等到战争爆发,德国人已经将哈伯的发现投入工业生产,只要靠空气当原料,就能制作爆炸物。有学者认为,要不是有哈伯的发现,德国绝无可能撑到1918年的11月。(哈伯在大战期间也是引导使用毒气的先驱。)而且,这项发现还让哈伯赢得了1918年的诺贝尔奖,但可以想见他得的是化学奖,可不是和平奖。

工业革命最重要的一点,其实在于它就是第二次的农业革命。

大西洋奴隶贸易并非出于对非洲人的仇恨,而现代畜牧业也同样不是出于对动物的仇恨。这两者背后共同的推手,就是冷漠。

除了物质需求之外,猴子必然还有种种心理需求和欲望,如果未能满足这些需求,就会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间,许多研究都证实这项结论不仅适用于猴子,对其他哺乳动物和鸟类也同样适用。但在目前,数百万的家禽家畜与哈洛的猴子处于同样的水深火热之中,饲养者常常将幼崽与母亲分开,单独饲养。

消费主义的美德就是消费更多的产品和服务,鼓励所有人应该善待自己、宠爱自己,就算因为过度消费而慢慢走上绝路,也是在所不惜。

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伦理可以说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而资本-消费主义道德将这两种秩序合而为一。有钱人的最高指导原则是——“投资!”而我们这些其他人的最高指导原则则是——“购买!”

毫无阻碍

第十八章
一场永远的革命

或许,现在的6500万年后,会有一群高智商的老鼠心怀感激地回顾人类造成的这场灾难,就像我们现在感谢那颗杀死恐龙的陨石一般。

一般人每天会看上几十次时间,原因就在于现代似乎一切都得按时完成。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有史以来人类最大的社会革命:家庭和地方社群崩溃,改由国家和市场取代。

在工业革命之前,多数人的日常生活都逃不脱三大传统框架:核心家庭、大家庭,以及当地的密切社群

很多时候,王国和帝国就像是收着保护费的黑道集团。国王就是黑道大哥,收了保护费就得罩着自己的人民,不受附近其他黑道集团或当地小混混骚扰。除此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功用。

经过数百万年的演化,人类的生活和思考方式都预设自己属于社群。但仅仅过了两个世纪,我们就成了互相疏远的个人。这可以说是文化力量的最佳证明。

现代所兴起的两大想象社群,就是“民族”和“消费大众”。所谓民族,是国家的想象社群。而所谓消费大众,则是市场的想象社群。

因此,想要定义现代社会的特色为何,就像要问变色龙究竟是什么颜色一样。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特色,就是它会不断改变。

狄更斯写到法国大革命,就说“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

更重要的是,我们比较容易体会个人的辛酸,而不是人类整体的苦难。

但自从1945年以来,多数帝国都选择了和平的退位方式,帝国解体崩溃的过程变得相对迅速、平和且有序。

自1945年以来,没有任何一个经联合国承认的独立国家遭到征服而灭国。虽然小型国际战争时而发生,仍有达百万的民众在战事中丧命,但战争已经不再是常态。

除了海湾战争外,阿拉伯国家之间就再也没有其他全面的国际战争。就算把范围扩大到整个伊斯兰世界,也只是再增加了两伊战争这个例子

真正的和平不该只是“现在没有战争”,而是“不可能发生战争”。

然而,我们今天已经打破了这个丛林法则。现在有的是真正的和平,而不只是没有战争。对于大多数的政体来说,都没有什么合理可信的情况会在一年之内导致全面开战。

核子末日的威胁促进了和平主义;和平主义大行其道,于是战争退散、贸易兴旺;贸易成长,也就让和平的利润更高,而战争的成本也更高。随着时间过去,这个良性循环也就对战争造成另一个阻碍,而且可能最后看来会是最重要的阻碍:因为国际网络日渐紧密,使得多数国家无法再维持全然独立,所以其中任何一国片面宣战的机会也就大幅降低。

或许可以说我们正在天堂和地狱的岔路口,而我们还不知道自己会朝向哪一个方向。历史还没告诉我们该挑哪边,而只要发生某些巧合,往哪边走都不算意外。

你爱吃的一餐

历史一再证实,人类有了权力或能力就可能滥用,所以要说能力越大就越幸福,看来实在有些天真。

一般对于快乐普遍接受的定义是“主观感到幸福”。依照这个观点,快乐是种个人内在的感受,可能是因为当下直接的快感,或者对于长期生活方式的满足。

目前有一项耐人寻味的结论:金钱确实会带来快乐,但是有一定限度,超过限度之后的效果就不那么明显。所以,对于在经济底层的人来说,确实是钱越多就越快乐。

关于快乐最重要的一项发现在于:快乐并不在于任何像财富、健康甚至社群之类的客观条件,而在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期望之间是否相符。

纵观历史,穷人和受压迫者之所以还能自我安慰,就是因为死亡是唯一完全公平的事。不论再富有、权力再大,人也难逃一死。光是想到自己得死,但有钱人居然能长生不老,就会让穷人怒火中烧、不可遏抑。

快乐或痛苦在演化过程里的作用,就只在于鼓励或阻挡生存和繁衍。所以也不难想象,人类演化的结果,就是不会太快乐,也不会太痛苦。我们会短暂感受到快感,但不会永远持续。迟早快感会消退,让我们再次感受到痛苦。

确实,已婚的人比单身和离婚的人更快乐,但这不一定代表是婚姻带来了快乐,也有可能是快乐带来了婚姻。或者更准确来说,是血清素、多巴胺和催产素带来并维系了婚姻。那些生化机制天生开朗的人,一般来说都会是快乐和满足的。而这样的人会是比较理想的另一半,所以他们结婚的概率也比较高。

虽然历史可以改变那些影响血清素分泌的外界刺激,但却无法改变最后的浓度,所以也就无法让人变得更快乐。

然而,快乐是在脑子里决定的,而大脑根本不管土屋或豪宅、猪圈或南海,只管血清素的浓度。

金钱、社会地位、整形手术、豪宅、握有大权的职位,这些都不会给你带来快乐。想要有长期的快乐,只能靠血清素、多巴胺和催产素。

正如尼采所言,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几乎什么都能够忍受。生活有意义,就算在困境中也能甘之如饴;生活无意义,就算在顺境中也度日如年。

苦真正的来源不在于感受本身,而是对感受的不断追求。

利用寂寞

然而,就在21世纪曙光乍现之时,情况已经有所改变:智人开始超越了这些界限。自然选择的法则开始被打破,而由智能设计(intelligent design)法则取而代之。

然而,至少就我们所知,微生物并没有意识,它们没有生活目标,也不会未雨绸缪、为将来做准备。

这是一种原本不存在于自然界的鸡,之所以经过这样的智能设计而出现,是因为人而不是神。

智人等于是对鸡施予了特定的选择压力,让又肥又慢的鸡特别能够繁衍下来;就像蜜蜂采蜜授粉的时候也是对植物施予了选择压力,让花朵色彩鲜艳的品种更能生生不息。

阿巴的出现其实代表着一股潜力,如果这股潜力完全发挥(而且人类没有因此灭亡),科学革命很可能就远远不只是历史学上的一场革命而已。这很可能会成为地球出现以来最重要的生物学革命。经过40亿年的自然选择之后,阿巴可说是站在新时代曙光乍现的时间点,生命即将改由智能设计来操控。如果这种可能性最终成真,事后看来,到这之前为止的人类历史就能够有新的诠释:这就是一个实验和实习的过程,最后是要彻底改变生命的游戏规则。像这样的过程,我们不能只看人类的几千年,而要看整体的几十亿年。

有三种方式可能让智慧设计取代自然选择:生物工程(biological engineering)、仿生工程(cyborg engineering)与无机生命(inorganic life)工程。

所谓生物工程,指的是人类刻意在生物层次进行的干预行为(例如植入基因),目的在于改变生物体的外形、能力、需求或欲望,以实现某些预设的文化概念

在3万年前,人类就已经有了想要结合不同物种的幻想,而今天我们真的有能力制造出这种嵌合体了(chimera,指由两个以上不同遗传结构的组织组成的个体或器官)。

许多人都认为,现在人类太快看到太多的机会,手中已经握有基因修改能力,却还无法做出明智、有远见的决定。

如果是智人造成了尼安德特人灭绝,岂不该负责把他们救回来?此外,有尼安德特人这种人种也可能很好用。许多产业可能很高兴,因为两个智人才能做的粗活,尼安德特人一个就能搞定。

虽然我们目前确实还无法创造出超人类,但看来前方的路上也没有什么绝对无法克服的科技障碍。现在真正让人类研究放慢脚步的原因,在于伦理和政治上的争议。然而,不管现在的伦理论点如何有说服力,未来的发展似乎势不可当;特别是这有可能让我们无限延长人类生命、解决各种疑难杂症,以及强化人类认知和情感上的能力。

操纵基因并不一定会让智人大批死亡而绝种,但很可能会让智人这个物种大幅改变,到最后就成了另一个物种,而不宜再使用智人这个名称。

仿生工程结合有机和无机组织,创造出“生化人”(cyborg),例如为人类装上生化手就是一例。从某种意义上,现代所有人几乎多多少少都是生化人,用各种其他设备来辅助我们的感官和能力,像眼镜、心脏起搏器、辅具,甚至还包括计算机和手机(这样一来就能减轻一些大脑要储存及处理数据的负担)。

植入”(Retina Implant)公司取得政府资金,正在开发一种人工视网膜,可能让盲人重获部分视力。它的做法是将一个微芯片植入患者眼中,光感应器吸收进入眼中的光线,将光能转为电能,刺激视网膜上未受损的神经细胞。细胞发出神经冲动刺激大脑,就会转译为视觉影像。目前,这项科技已经让患者能够进行空间定位、读识字母,甚至也能够辨识人脸。

第三种改变生命法则的方式,则是创造出完全无机的生命。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能够自行独立演化的计算机程序和计算机病毒。

现在计算机工程世界正当红的一个领域,就是基因程序设计(genetic programming)。这种程序设计模仿基因遗传演化。许多程序设计师都有一个梦想,希望能创造出一个能够独立于创造者、完全自行学习演化的程序。在这种情况下,程序设计师只是一个原动力(primum mobile),程序一经发动之后,就会开始自由演化,无论创造者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再能掌握它的发展方向。

2005年成立了一项“蓝脑计划”(Blue Brain Project),希望能用计算机完整重建一个人脑,用电子回路来仿真大脑中的神经网络。

然而,在2014年这个世界上,文化已经挣脱了生物学的束缚。我们现在不只能改造周遭的世界,更能改造自己体内和内心的世界,而且发展的速度奇快无比。

未来科技的真正潜力并不在于改变什么车辆或武器,而在于改变智人本身,包括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欲望。宇宙飞船其实只是小事,真正会惊天动地的,可能是能够永远年轻的生化人,既不繁衍后代,也没有性欲,能够直接和其他生物共享记忆,而且专注力和记性是现代人类的1000倍以上,不会愤怒、不会悲伤,而他们的情感和欲望完全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但人类很难接受的一个事实就是,科学家不仅能够改造身体,也能改造心灵,未来创造出来的科学怪人可能就是硬生生比人类优秀不知凡几,他们看着我们,就像我们看尼安德特人一样带着一种轻蔑和不屑。

既然我们可能很快也能改造我们的欲望,或许真正该问的问题不是“我们究竟想要变成什么”,而是“我们究竟希望自己想要什么”,如果还对这个问题视若等闲,可能就是真的还没想通。

蓝色口红和叼在唇边的一根烟

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

回家

特别感谢贾雷德·戴蒙德,他让我学会了整体的观点

故事圈

7万年 认知革命。出现能够描述虚拟故事的语言。
历史学的开始。智人传播至非洲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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